導讀:高級定制向來被描述為一場關于時裝與奢侈的華美夢境,在這次的巴黎高級時裝周上,新的時裝使徒們接過了前輩的衣缽,為我們描繪出了新的景象。
高級定制向來被描述為一場關于時裝與奢侈的華美夢境。而正如Cathy Horyn所說的“時尚最難理解的問題在于未來一直存在于過去之中,而僅次于其的則是如何忘記過去”的論調, 如果這個夢境總是沉溺在過去不愿蘇醒過來,就會淪落為時尚的夢魘。好在這次的巴黎高級時裝周上,新的時裝使徒們接過了前輩的衣缽,為我們描繪出了新的景象。
似乎與時裝周的新面貌有所呼應,老城巴黎在此期間發生了不少變化。歷史輝煌的Ritz酒店在Versace的大秀后便即閉門謝客,開始長達為期兩年的休整;芳登廣場9月21日迎來了當年的舊主Elsa Schiaparelli,雖然設計師尚未塵埃落定,但品牌大使Farida Khelfa和幕后推手Diego Della Valle已經做好了在下一個春天卷土重來的準備;近在咫尺的23日則變身為Louis Vuitton的第一家高級珠寶與腕表專門店,高級珠寶工坊也位于其中,方便顧客們探尋制作工藝的奧秘。遠在西西里的Dolce&Gabbana也趕在時裝周結束之時,發表了自己的首個高級定制系列,就連向來游離于時裝圈之外的Azzedine Alaia也準備在蒙恬大道的附近開設自己自1990年代來的第一家定制服裝店。Couture這個詞匯的概念已經遠遠輻射到了巴黎之外的處所,輻射到了時尚的各個層面。
如今的Haute Couture早已不能用過時的標準來衡量,法國高級時裝公會定下每一季不得少于35套時裝發布的鐵律已然被堅持每季只做10套衣服的Riccardo Tisci打破。換個角度想想,10件工藝完美的時裝的確遠勝于數十套千篇一律的冗長發布,如何能夠將時裝屋歷史上的至高精髓濃縮到當代的設計中,這才是對于設計師們最大的考驗。
經驗老到的設計師諸如Karl Lagerfeld、Giorgio Armani自然十分了解媒體與客戶的喜好,他們用大部分優雅而不易出錯的經典設計來討好來自金磚四國的貴客,并習慣性地用夸張的配飾和手工細節,以及工藝驚人的晚裝來吸引時裝編輯們的注意這是屬于教科書式的高級定制做法。而豪放的Versace和Jean Paul Gaultier則象征著1980年代以來的新風貌,注重品牌獨特的DNA和設計師的自我表達,戲劇化的風情和夸張的性感洋溢全場,將守舊人士的矜持撕破,更加適合新貴們崇尚的享樂主義。
Riccardo Tisci與Raf Simons這樣的年輕設計師們則代表著高級定制的未來方向。已經經過數度磨練的Tisci顯然已經對于高級定制的設計駕輕就熟,長而窄的垂地禮服成為了他征服高級時裝周的標志造型,通過繁復的皮革切割和編織工藝,讓顧客們心甘情愿為之買單。而整個時裝周上,第一次設計高級定制的Raf Simons則承載著Dior時裝屋沉甸甸的歷史,如何去Galliano化成為了他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在此之前,對于Simons的設計有著諸多猜測,人們無法想象一個極簡主義的設計師如何能夠掌控高級定制那些繁多的細節,但又期待這個數次引領男裝革命并重塑了Jil Sander品牌的設計師會帶來怎樣的驚喜。
事實上,Raf Simons交出的答卷,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Dior的建筑輪廓和Bar Jacket以全新的面貌復活了!而加大的日裝(特別是褲裝)的比例,某種意義上轉變了人們對于現代高級定制的概念。Simons給許多人上了一課,令他們不再糾結高級定制為何不全是那些閃亮浮夸的晚裝這樣的問題。要知道,在當代的社會環境之下,如何制造一條穿起來線條完美貼合,剪裁利落的煙管長褲也是對于高級定制設計師的考驗。
來自俄羅斯和遠東的人們也從看客參與到這一場造夢的運動中來。俄國保險巨鱷的妻子同時也是高級定制的收藏者Ulyana Sergeenko帶著她的富豪客戶們從莫斯科來到了巴黎,用極具沙皇時代色彩的傳統民俗服飾收獲了不少掌聲和叫好的評論。而Stéphane Roland勇敢地邀請了中國明星范冰冰作為秀場的閉幕模特,白色絲質長裙與六米之長的PVC披風立刻讓遠在萬里之外的國人們記住了這個生僻的時裝品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紅毯之王Elie Saab在中國的知名度也是倚靠范冰冰一次次的身體力行急速飆升。
與此同時,在大西洋的另一頭,Hedi Slimane即將創立Yves Saint Laurent高級定制的消息似乎也愈演愈烈,還有不少時裝愛好者們在TheFashionSpot等論壇里強烈呼吁Nicolas Ghesquiere盡快帶Balenciaga重返這場金錢與創意交融的游戲之中。奢華、流言、掌聲、榮耀……一切在高級時裝的夢里應有盡有,我們不再擔心這個美夢會馬上破碎,反而是否應該思考在時裝產能過剩的現在,是否應該現實一點,問問自己真的需要那么多的夢嗎?